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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5章 為了我們的寶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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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5章 為了我們的寶寶

不止謝司珩, 舒廷玉和洛連雲兩個人都楞住了,還是舒廷玉率先反應過來了,躲在洛連雲身後偷笑。

但他一米九的個子, 又壯實, 洛連雲哪擋得住他,因此謝司珩看見了舒廷玉的笑容。

“……”謝司珩對池望說:“不要叫師父。”

頓了一下, 繼續回答:“我吃過了。”

“好吧, 那就學長。”池望從善如流。

他並不吝嗇於對教導他技能的人叫一聲師父,但如果對方不樂意,他也不會硬叫。

叫師父只是為了可持續發展。

謝司珩送早餐過來,池望讓他進了寢室。

謝司珩走進寢室,將食盒放到了池望的桌子上。

池望還挺驚訝的, “你怎麽知道這張桌子是我的?”

謝司珩沒回答。

整個寢室, 只有池望的桌子最幹凈最整潔, 桌子一側壘滿了書,書邊緣有久翻才會形成的毛邊,筆盒裏是五顏六色的熒光筆和水筆、毛筆, 疊得整整齊齊的毛氈桌墊和顏料盒, 側邊墻上還掛了一小副花鳥工筆畫,筆觸很靈動。

其他兩張桌子一張放了很多零食和吃完沒來得及丟的包裝袋,一張桌子亂糟糟的,堆滿了雜物。

哪張桌子是池望的,很明顯。

池望打開食盒,把裏面吃的拿出來, 是廣式早點, 看著很清淡,但又很好吃的樣子。

池望把早點拿出來, 小碟子很精致,一層就擺了一排,每樣份量不是很多,但勝在種類多。

拿完一層,又拿第二層,很快就把食盒裏面的早點都拿出來了。

池望的桌子都差點擺不下。

謝司珩送完早餐就離開了,沒有過多停留,很有分寸。

池望招呼洛連雲兩人過來吃,洛連雲還有點不自在,但舒廷玉已經過來吃了。

池望問舒廷玉:“好不好吃?”

舒廷玉回答:“味道有點淡。”

池望說:“你喜歡重口,可能吃不慣,我還蠻喜歡的。”

洛連雲過來拿起一個燒麥嘗了,說:“還行。”

池望:“想吃點辣的。”

“別了,別吃辣了,你腸胃炎估計就是吃辣吃出來的,你本來就不吃辣,突然吃辣腸胃反應不過來。”洛連雲說。

“我知道。”池望也只是說說。

他是一個有自控力的強大男人,不會再放縱自己了。

舒廷玉突然說:“話說,你最近喜歡吃辣,是不是因為寶寶喜歡吃辣。”

洛連雲說:“有可能,還有,都說酸兒辣女!你肚子裏沒準是妹妹。”

池望問:“這有科學依據嗎?”

舒廷玉:“這個說法我知道,很多小說都是這麽寫的,電視劇也是這麽拍的。既然敢這麽拍,說明是有依據的,咱們中國上下五千年傳下來的經驗有時候也沒法用科學來說明的。”

又問池望:“你想要男孩還是想要女孩?”

這問題,池望微微皺了一下眉,再次真切地意識到了自己肚子裏有個小生命,這種感覺讓他悵然的感覺又湧了上來。

只不過一瞬,皺起的眉又舒展起來,笑了起來,說:“都行吧,非要選的話,我更喜歡妹妹,我會紮小辮子,可以把她打扮得很漂亮。”

洛連雲點頭,“女孩好,女孩更好打理。”

舒廷玉說:“我覺得不太好,妹妹的話我們不好照顧,給她洗澡的話豈不是很奇怪。”

池望沈思,這倒是。

不過說這些還早。

池望也沒什麽聊性,雖然做好了生下來的決定,但要說期待,不好意思,那還真沒有多少。

池望這個年紀還沒到被dna支配控制蠢蠢欲動留下自己後代的時候,甚至他自己年齡都還小。

吃完早飯,池望去隔壁學棋。

今天再進去,發現寢室裏又多了些東西,一些精美的茶具和一套布藝座椅,茶桌也換成了擡高款。

池望坐著感覺更舒服了點,起碼腿能施展開了。

但局限於整個寢室的面積並不大,所以桌子也不會很大,坐得稍微靠前一些,池望的腿就會碰到謝司珩的膝蓋。

謝司珩個子很高,剛才去寢室的時候,池望掃了一眼,發現他身量比舒廷玉還高一點,應該也是一米九出頭的個子。

池望還在走神,謝司珩就往後挪了挪,把底下空間空了出來,腿也微微傾斜,靠在了茶桌外邊。

謝司珩開始拿棋子盒,依舊是池望黑子,他拿白子。

池望沒有第一時間跟他下棋,而是問:“你黑眼圈越來越嚴重了,昨天也沒睡好嗎?”

謝司珩看了他一眼,說:“習慣了。”

池望好奇地問:“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?通宵了嗎?”

謝司珩手掌按在圓潤的棋子盒上,俊美的臉龐緊繃。

他長得實在太好,眼睛狹長,內勾外翹,眼尾向外延伸,很標準的丹鳳眼,因為睫毛濃密也很長,所以看著更具韻味兒。五官細致秀美之中又帶著很英氣的俊朗,似金似玉。這樣一副好長相,偏偏眼下浮著淡淡的青。

別人長黑眼圈是真的黑,謝司珩長黑眼圈是青色的,竟也不會有什麽疲憊感,人第一眼看過去,也只會註意到他俊美的長相,而忽略他眼下的青。

謝司珩一直睡眠不好,脾氣確實不大好,有時候一點就著,但這會兒也就繃了一下臉色,很快就平平淡淡地說:“嗯。”

池望吃驚,“真通宵了啊?”

他頭一次看見失眠患者,難免有點同情,“那你白天會補覺嗎?”

謝司珩頓了一下,回:“午時會有睡意,睡到下午。”

池望:“……”

這也太離譜了。

池望想起什麽,說:“你不是要出國嗎?到國外可能就調整過來了。”

或許謝司珩就是時差黨,就是要美國時間才能睡覺。

謝司珩看了他一眼,又極快地移開了目光,“我沒有出國的打算。”

“好吧,不聊了,我們繼續來學圍棋。”池望很快把註意力放到了圍棋上。

謝司珩說:“今天教你布局技巧和對殺技巧。”

池望搓手,“好的師父,我準備好了!”

謝司珩語氣冷淡了幾分:“……不是師父。”

池望眨眼,很快笑了起來,“好的,學長。”

謝司珩看著他的笑容,眸光微動,很快垂下了眸,“開始吧。”

池望學新東西總是幹勁十足,到九點多的時候,手機響了起來,他直接拿出手機,看都不看就將手機關了機。

“不好意思啊,忘記關機了。”池望說著,將手機放回兜裏,繼續沈浸在圍棋的世界裏。

到九點半,池望就自覺開口說:“學長,就學到這裏吧。”

不等謝司珩開口,池望就繼續說:“通宵對身體不好,你還是好好休息吧。你要有一個好身體,才能照顧我。”

頓了一下,池望繼續說:“從醫院回來後我思考了很長時間,最後還是決定把寶寶生下來了。你也知道的,要不是實在打胎困難,我是不會生的。所以這段時間,你就負起責任好好照顧我吧,我會跟你提很多要求,然後你也要做到,畢竟我遭這麽大的罪,任性一點也可以的吧。”

謝司珩脊背挺直,喉結滑動一下,聲音微微沙啞,“我們……”

他話沒說完,池望看了他一眼,“斯道普,不要提結婚的事情。”

為什麽謝司珩能那麽自然地說出他們結婚的事情?

池望想了想,或許謝司珩是責任感太強了。

這樣一想,這樣的人當寶寶爸爸,列祖列宗也能含笑九泉了。

“失眠的原因,你去查過沒有?”池望問。

謝司珩平緩心緒,聲線冷淡,宛如頑石上淌過的溪流,“查過,醫生說是焦慮。”

池望問:“那你焦慮嗎?”

謝司珩擡眼看天花板,很平靜地回答:“不焦慮。”

池望摸下巴,認真思考,“我覺得沒準你是自己不知道自己在焦慮,焦慮學業嗎?”

謝司珩:“沒有。”

池望:“焦慮家庭?”

“……”謝司珩垂眸,說:“我家庭和睦,是家中獨子。”

池望:撓頭.jpg

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感覺謝司珩說這句語氣都重了幾分。

池望站起來,在房間裏走了幾步,說:“我給你一個任務,希望你每天能按時睡覺,早睡早起,雖然這事兒很難,但是為了我們的寶寶,你也要做到,可以嗎?”

我們的

寶寶

謝司珩:“……”

他整個人像個雕像僵在了那兒,緘默不語。

最後還是在池望催促的目光下動了起來,他語氣認真地說:“好。”

池望沒想過自己隨口的一句,給謝司珩帶來了怎樣的震撼,他的重點是我們的“寶寶”,而不同的人也會有不同的理解。

他只是投桃報李,謝司珩願意耐心教他圍棋,那麽他也願意用些激勵手段,讓謝司珩克服失眠困難。

池望一開始沒打算把自己的打算告訴謝司珩,畢竟路都被堵死後,他難免會有些遷怒謝司珩,並且惡意揣測謝司珩是為了要崽——雖然這點他後面自個推翻了。

但池望覺得謝司珩還是很在乎這個崽的,可能到年紀了,繁衍欲上來了,一旦有就會很想要。

池望能理解謝司珩的想法,利用起肚子裏的崽也毫不客氣。

誰讓他是個冷酷Boy。

池望覺得自己挺難對親情有什麽期待的,父母都這樣,誰能保證崽也是好崽呢?他都沒自信能養出一個好崽。

池望覺得自己給謝司珩解決了件難事,還怪得意的,臉上露出笑來,有點張揚,又有點內斂,這兩種情緒在同一張臉上又格外和諧,讓他漂亮的眼睛熠熠生輝,笑容也格外招人,“你答應就要做到,從今天開始努力吧。”

謝司珩註視著池望的臉,聲音都輕了幾分,“嗯。”

*

學圍棋結束後,池望回了寢室,想起來剛才的來電,他將手機開機,看見是蕭覆的來電,有點疑惑。

他打開微信,才知道蕭覆給他發了十幾條消息,問他怎麽沒在滿天星上班了,又讓他出來玩,他帶他去兜風。

池望:“……”

就挺困惑的。

他先回覆了蕭覆關於他為什麽不去滿天星上班的事兒,然後再拒絕了兜風的請求。

蕭覆很快就回覆了,“怎麽回事?有人欺負你了?”

池望回:“沒有啊覆哥,就是做累了~想休息。”

蕭覆:“那出來玩,我帶你去見見世面。”

池望回:“狼群中的哈士奇.jpg哥我怕。”

蕭覆:“怕什麽?”

池望:“怕見世面。”

蕭覆看著他這回覆,笑了,“膽兒這麽小,帶你去酒會見見世面,很多吃的,想吃什麽吃什麽,怎麽帶你過去的怎麽帶你回來,成不?出來,哥想見你。”

池望:“……”

警鈴大作!

池望問:“哥你真的不是男同嗎”

蕭覆:“?你再說,我抽你一頓,世界上沒有純友誼了是嗎?”

池望一楞,問:“哥你當我是朋友啊?”

蕭覆:“不然呢?”

池望笑了,也是沒想到蕭覆能真的拿他當朋友,畢竟相處也沒有很久。

蕭覆發完這句話,也楞了一下,他確實看池望挺順眼的,但他朋友都是些混不吝的公子哥,還蠻少有池望這一掛乖乖仔。

蕭覆謹慎地想,也不討厭,可以納入保護範圍。

既然蕭覆都這麽說了,池望也更隨意了,對他說:“哥咱們晚點,我這段時間都有事,學技能呢,沒時間。”

蕭覆問:“學什麽?”

池望:“學下圍棋。”

蕭覆一看,眉頭一皺,他想起了不好的事情,語氣裏也就帶了出來,“這玩意兒,狗才玩,學什麽不好,學圍棋,把班退了,學個別的。”

池望:?我命令你,不準隨地大小爹!

池望:“為什麽呢哥,小貓咪對手指.jpg”

蕭覆:“因為圍棋是奸詐的人才玩的,你很單純,學了會變壞。”

池望:“……”

不是,怎麽還帶偏見呢。

等等,池望記得蕭覆跟謝司珩好像不對付。

池望不那麽圓滑地說:“但是我覺得圍棋很有意思,所以我會繼續學的。”

既然是朋友,那也要有邊界感,並不是一方地位高、有錢,隨地大小爹,他就能聽對方的話,捧著對方的。

底線可以靈活,但原則不能變通。

蕭覆被他這一句懟得不爽,直接不回覆了。

池望也沒有在意,雖然蕭覆說他們是朋友,但池望心裏一直存有警惕和保留。

他年紀不大,但也是混過社會的,知道很多時候所謂的友誼、愛情,都只是上位者的一場游戲。有些時候和一個人相處得舒服,也只是因為對方在向下兼容你,而對方可以隨時抽身離開。

池望可一點都不笨。

*

池望走了之後,謝司珩先是收拾了棋局。

再整理茶具。

他給池望泡的熱糖水,池望很愛喝,喝了兩杯。

他拿起空糖包,記下來了糖包的口味,是混合了橘皮、梨汁的潤喉款糖包。

清洗好茶具,他拿起手機,在私房菜館下單了午餐。

做完這些,謝司珩蹙眉,將手機扣在桌面上,看向了窗外。

他面色冷淡,眼瞳黑得毫無情緒,他收回目光,略微垂眸,濃密的睫毛在淡青色的眼下落下一層更濃的陰影。

天氣轉涼,池望不能再住寢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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